蚕桑办/邵丽
2024年秋季养蚕结束后,我大部分的工作时间都是在实验室里,做各种试验和检测。实验室最开始成立主要是检测工厂化饲料养蚕过程中用到的一些器具,包括机器、线体、蚕室蚕具等,检测这些器具上有没有引起蚕发生脓病的病毒——核型多角体病毒(后面简称多角体)。最早提出来检测的是马董事长。我清楚地记得,2024年5月6日,参与工厂化饲料养蚕的一些成员召开临时会议。在会上,马董事长说:“据我了解,多角体在400-600倍的显微镜下面就可以看到,既然这样,我们能不能培养自己的人来学习,以便随时可以检测多角体”。当时,汪晓飞经理就提议让孟宪丽主任安排时间去安徽农业大学生物实验室学习,我当时想着一个人学也是学,两个人学也是学,多一个人总会好一些,而且我自己也想多学点东西,所以就主动提出能不能和孟宪丽一起去参加学习。听到我主动提出要去学习,领导欣然同意。
6月18日中午吃完饭,我和孟宪丽就出发去合肥。下午4点,我们抵达安徽农业大学十教的生物实验室。徐家萍教授把我们带到办公室,问了一下我们需要学哪些东西,了解好以后,直接安排一个研究生带我们去实验室里学习操作步骤。
他首先带我们认识多角体,用病毒原液配制不同的浓度,观察不同浓度下多角体的数量差别。尤其是在浓度特别低的时候,如何快速而准确地找到多角体。然后教我们样品采集回来后,如何制样、取样、观察,同时,怎么分辨多角体和其他的一些干扰物。当然,在遇到一些干扰物很难分辨的时候,他就会把徐教授请过来指导,而徐教授也耐心地给我们讲解,从不同的角度来区分多角体和近似多角体的干扰物。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反复观察和学习,我们大概了解了多角体在显微镜下的形态结构,但是真正做到独自检测识别,肯定还是得多学、多练、多研究。
学习归来后,我们边忙着蚕桑办的一些日常工作,边准备实验室需要的一些器材。一直到7月22日,实验室房间和器材全部配备整齐,我们才开始自己检测多角体。由于蚕种催青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而这项工作一直都是孟宪丽主要负责,实验室又是病毒“常年存在”的场所,要和催青室严格的隔离开来,所以病毒检测工作就主要由我来负责了。
关于显微镜下观察多角体,上大学那会我们应该是学习过的,但一晃毕业都16年了,之前做实验的内容和学习的过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对于我来说,做蚕病的检测就是一项全新的工作。而在安徽农业大学学习的时候,我们看的是病毒的稀释液,能看到的干扰物一般是蚕体内的一些其他组织或者细胞。到了我自己采样检测的时候,跟实验室又完全是两码事了。尤其是在我们的设备上采样的时候,由于养蚕设备经过反复的消毒和维修,上面锈迹斑斑,还有油污,所以采集的样品里面有很多杂质,其中就会有一些与多角体相似的干扰物,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刚开始在检测的过程中,我遇到像是多角体的都认定为多角体。后来,汪经理在找我聊天,问到病毒检测的事,我就说了有的时候遇到一些干扰物,还是很难确定到底是不是多角体。汪经理说:“既然由你来负责病毒的检测,你就要把这项工作做精、做细,要让自己练就一副火眼金睛,我知道在检测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很多干扰物的存在,但是只要你多检测、多看、多练,拿病毒原液在显微镜下天天看,那就肯定能找到多角体和干扰物的区别之处,就能判断的更加准确,这项工作没有窍门,只有一遍一遍地练,反反复复地看”。听了汪经理的话,我也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检测水平。所以在秋季养蚕收茧工作结束后的五个多月的时间,我基本上都是在实验室呆着,在不需要采样检测的时候,我就观察病毒原液的稀释液,稀释10-1倍,10-2倍,10-3倍,10-4倍,在不同的稀释倍数下反复观察。
随着检测的深入,随着问题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慢慢地需要试验的内容也逐渐增多:对比不同种类的消毒剂杀灭多角体的效果;同一种消毒剂在不同的配比浓度、不同的温度、不同的浸泡时间,杀灭多角体的效果有何不同。在试验的过程中,我会遇到一些难以理解的问题,为了更好的解决这些问题,马董事长还推荐了一些蚕病方面的专家给我认识。幸运的是,专家们都很热心,只要我提出问题,他们总会抽出时间,耐心地解答。正是在不断请教问题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了,默默地为自己是一个蚕学专业毕业的大学生而感到惭愧。
在工厂化养蚕小组成员开会的时候,马董事长常说,检测工作非常重要,这个实验室就是我们的一双眼睛,蚕室蚕具也好,机械设备也好,哪里干净哪里不干净,只有通过检测才能知道。而且,检测本就只是一个抽样检查的概率事件,采样的范围有限,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能采到,有时即使采样的时候采到了,在显微镜下观察的时候,有可能取样没有取到,或者观察的时候没有看到。所以,采样的时候一定要科学化、规范化、流程化。只有检测的结果更加准确,对我们的养蚕消毒工作才能更具有指导意义!
我深知工厂化饲料养蚕工作的艰巨,也深知自己的检测工作责任重大。虽然这项工作比较费眼睛(因为长时间眼睛盯着一块亮的地方看,看久了会很不舒服),也费脖子(每次从实验室出来总喜欢抬着头,边走路边揉颈椎才能感觉舒服一点),但我会继续努力,努力提升自己的检测水平和检测速度,努力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努力为工厂化饲料养蚕工作多出一份力,努力擦亮让病毒无处遁形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