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丽/蚕桑办
我想尽了各种词,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夏天的热。
下乡的早晨,大约8点从公司出发,到乡下就是9点以后了,太阳正开始火烧火燎地烤起来。从车上下来以后,才深切地感触到面包车的空调还是有效果的。到蚕农的蚕室里看看,呆了一会儿,汗水就开始顺着头发丝往下滴。走出蚕室,呼啦啦的热风很快就把汗水蒸干,于是就变成了憋着发不出来的燥热,热到心焦。这么热的天虫子居然不怕,桑园里的毛毛虫、“花大姐”躺在桑叶上自得其乐地吃着;细菌也不怕热,桑树枝条才抽出30公分左右就开始被细菌感染烂头了。我跟司机师傅说会不会因为我们有了风扇、空调,把自己养得像温室里的花朵,太娇气了,所以才不抗热?要不我们把空调关了试试?于是我从师傅的眼睛里看到满脸写着欠揍的我,只好作罢。大约到了中午一点多,热度达到了新高潮。对我来说,这个时间段多少有点尴尬,因为天特别热,蚕农们大多会躲在空调屋里午睡,有的在门口喊半天都没人应,你又不好硬闯进去找人,有的听到人喊就穿着小裤衩子迷迷糊糊出来了……想想还是养蚕的时候好,大家都没空午睡,一点多大家都在蚕室忙着,比半上午和半下午的人更好找。
有一天轮到张东伟师傅跟我一起下乡,他脖子上挂个毛巾,脑袋上的汗像小溪流一样弯弯曲曲地往下淌,我都担心他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自己热干成木乃伊了。午饭过后,太阳在头顶上坏坏地看着我们,像在等着看一只冰激凌的融化过程。我说伟哥休息一会儿吧,吃饭的时候你都快睡着了。然后我们在没人住的屋檐下找一片小阴凉停了一会儿。面包车毕竟老态龙钟了,我担心这种热天停下来不熄火会高温自燃,就不让他开空调,于是他把所有车门都打开,假装被屋子挡住的热干风能吹进来,大约睡了十几分钟,就开始有一种泡在汗水里的黏腻感觉了。远处缓缓走过一辆巡逻车,吆喊着人们在凉快的地方呆着,别中暑了。我们没别的地方呆着,只好擦擦汗开始出发,我想起一句话:只要出发,总比原地不动要好。就字面的意思来说,用在这里也挺合适。
今年春季开始,跟我一起下乡的师傅除了李庆新,还有张东伟和李同银。李庆新经常出差,所以张东伟和李同银跟我一起下乡的次数就多了。他们两个特别辛苦,早晨五点多起床,开大客车到公司,然后把车厢拖干净,大约8点左右跟我一起下乡。今年因为考核目标调整,颍上县江店孜镇片区也属于我管辖,阜南也不能放弃,所以下乡去的地方更多更远了,他们一开车就是一整天,到晚上6点回来就是一天上班十二个多小时了,偶尔遇到特殊情况,回来的还会更晚。
车队是个服务部门,因为他们的支持,我们才能顺利地开展工作,如果蚕桑工作有成绩,那么他们的付出功不可没;如果蚕桑工作结果不理想,也是我自己没干好,他们仍然是功不可没的人。我希望,蚕桑发展得越来越好,能让所有人的努力有一个值得炫耀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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