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群/准备车间班组长
不知从何时起,路边的人群中多了一位卖豆腐的老太太,没人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卖的。她家的豆腐确实很好,吃起来鲜嫩爽滑,因此每天都有很多人去买,大家都以能买到她家的豆腐招待客人而自豪。而她卖豆腐的方式也很有特点,那就是从不缺货,不管每天来多少人,生意多么火爆,只要排队等待,总能买到你的那份。
有一次回家的路上,因为走得匆忙忘了带钱,所以在买豆腐的时候尴尬地掏不出现金。我就说:“阿姨,能不能用支付宝或微信扫一扫给你付钱啊?”老人笑了笑说自己年纪大了,整不来手机、电脑这些高科技玩意,这次可以赊账,下次带钱再付就行了,都面熟,一次两次无所谓的。我突然很好奇地问:“那你卖的这些豆腐都是怎么做的?不用机器吗?”她笑着说道:“用不惯哦,我磨豆腐磨了五十多年了,都是用当天泡好的豆子磨出来的,看别人用过机器,做出来的豆腐没有那个味,不好吃。”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现在还有人靠磨做豆腐卖?而且她的生意这么好,每天得做多少,她得多辛苦啊!打那以后,我买她家的豆腐再也没有赊过账。
又是一年冬季,我打算买份豆腐做晚饭,但是当我到那个熟悉的街边时,却是空无一人。一打听才知道,老太太前几天卖豆腐的时候,有人开来一辆豪车,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好像还和她吵了一架,之后她就被拉到车上带走了,连摊子都没收。“这不报警?光天化日的就这么把一个老人劫了?”我说。“报啥警啊,听说带走她的那个人是她儿子,清官难断家务事,懂吗?”“你们是不知道,他儿子很有钱的,换哪个老板能受得了自己的妈妈在路边摆摊受苦啊,你们说是吧?”“那可不一定,我跟那个卖豆腐的聊过几次,每次提到她家事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了,所以啊,指不定她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嘞。”一时间仿佛点开了话题一样,周边的摊贩你一言我一语,但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看一眼那个空着的摊位,随着豆腐摊的消失,那个本应每天排满队的街道变得十分冷清。后来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地方又有一个人在卖豆腐,却是个中年男子。我买过一次,味道很一般,和那个老太太的豆腐差距很大,就再也没去买过了。再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那个街道的小摊小贩全都消失了,就像风吹过的街道一样,只剩下空落落的一面墙。
时至今日,偶尔有小推车在吆喝卖豆腐,为了生活在奔波。我也偶尔向别人打听有没有卖手工豆腐的摊贩,别人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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